与他同坐一班高铁,一起订的票,订到50号、51号,却阴差阳错地“相隔千里”,他在前一排的左边,我在后一排的右侧。
还没落座,我便与一旁52号商量,客气地问是否可以对调一下位子,遭到直截了当的拒绝,我们便只得无奈地分别坐下,他一旁的座位还空着。我翘首以盼,希冀着到车开他的身边也不要有人或者是一名单身旅行者,可是现实总是很快打败幻想,不一会儿一对情侣便占据了那两个本还抱有希望的位子。
叹一口气,车缓缓驶出,如同6年前的相遇,我的身边有人,他说愿意等,可是很快,他身边也来了幸福,我们仍是朋友,因为我知道旅途并不漫长,且也并不孤单。
身旁的52号告诉我,她将在W站下车,我似懂非懂点头示谢,急忙百度到W站的时间,中间要经过C站。打开他为我准备的晚饭,吃着点零食消磨时间;偶尔也能收到他的短信,或是逗趣的笑话、或是默契的对话。40分钟很快过去,他旁边的那对情侣在C站下车。
一年后,他回到原点,而我,霸道地独享着他对我特有的照顾与疼爱,却丝毫没有任何的担心和考虑改变状态。他在远处默默地看我幸福,便也不再坚持什么。
C站到W站很快,52号如期下车了,我欣喜地望向他,招手示意他坐过来,他却微笑地摇了摇头,我发短信:“过来吃东西嘛!”他爱怜地回答:“把我那份儿也吃了吧。”就在短信一来一回地一分钟内,W站又上来一名52号,我撇撇嘴,只得彻底作罢。
三年多前,我在一片反对声中结束了第一段感情,而在我最无助的时候,他没有出现,很快,我走出了阴霾,只是身旁又不再是空的,这时候的他,似乎也只是在阴影处苦笑一句:“这样也好。”
W站后,就是我们的目的地S站,手机屏幕突然一亮:“其实我旁边一直没人哎。”我说不去。其实幸福之间的100步距离,真的是需要我用一小步换来他的99步,而我似乎是一个连一步也不敢迈的胆小鬼。当我鼓足了勇气,想要迈出这一步时,我发现,终点也已要到了,努力还有没有必要呢,这段旅途究竟是人生的全部,抑或只是人生的一段旅途?
两年了,我们都自由地活在各自的世界,不再有约束,不再有阻碍,我们却仿佛不敢逾越那条鸿沟,也许是成熟了,知道旅途的意义早已不止在车厢里,而是更期待目的地的风景;也许是胆小了,不敢用承诺去参加一把没有规则的赌博;也许是时间久了,感情早已在各种嘈杂与徘徊中,打磨得消失殆尽。
最不敢证实的往往也是最不值得证实的,女人傻的时候总喜欢问些过去的是是否否,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是“是”的答案更佳还是“否”的答案更真。“你当年喜欢过我吗?”“你会等我吗?”这些都是自欺欺人的问题,男人也是为了一时的气氛、偶尔的冲动,不存在骗与不骗。
有些人注定是此生的过客,哪位名人说了句“没有早一步,也没有晚一步”就是爱情,又是哪位名人错爱一生、孤独终老?何必强求过客为你停留,何必痴信那个“不早不晚”的就是真爱,何必允许自己的花期以爱之名受到伤害?
过客无常,此生亦无长,百花丛中过,掸掸衣袖,莫让片叶沾身,殊不知,你是我的过客,我又是谁的劫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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