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横眉冷对千夫指,俯首甘为孺子牛。”是鲁迅先生笔下的牛。我读这首诗的时候,是一个少不更事的中学生,先生这两句诗却是直白的。诗句里的侠骨柔情深深打动了我,尤其是他要像牛一样为劳苦大众服务的信念。
我的家乡在高邮,风吹湖水浪悠悠。岸边栽着垂杨柳,树下卧着黑水牛。我在里下河地区长大,有在乡村生活的经历,每当春耕季节来临,村民对耕牛呵护有加,白天耕了一天地,晚上喂牛的饲料很有讲究,耕牛那么辛苦,它吃得再好也是应该的。
在乡村,我有许多要好的小伙伴,在夏季炎热时分,他们很神气地牵着牛在水塘里打汪的时候,我也很想尝试一下牵牛的感觉,可是有心动却没有行动。平时,我只是或近或远地欣赏它耕田的努力,打汪的快乐。
上世纪七十年代未,我在油田农场学校工作。那时,农场春耕已经有机耕队了,但农场附近乡村依然有黑水牛在耕地。休闲时,我会多跑几步到乡村,静静欣赏水牛耕地的田园风光,欣赏村民扬鞭,水牛奋蹄的场景,感觉回到了童年,回到了故乡。
我现在工作生活的地方是古镇邵伯。邵伯有一个闻名遐迩的文物铁牛,建造于康熙年间,重2吨,静静地卧在斗野园北侧,它曾经被人们赋予镇住水灾的期望,如今它时时刻刻在注视着大运河里南来北往的船只,它没有言语,但是到邵伯湖风景区游览的人,不分男女老少都喜欢它,尤其是孩子,他们在铁牛身上爬上爬下的,童年时光的快乐与铁牛一起分享了。
我钦佩鲁迅孺子牛的情怀,难忘家乡水牛耕地的场景,也喜爱我第二故乡邵伯湖畔的铁牛的形象,喜欢抚摸它锃亮的牛角,喜欢听铁牛旁“摸摸铁牛头,啥事不用愁”的念叨。
邵伯湖畔,金鼠辞旧岁;甘棠树下,福牛迎新春。牛年来了,新年应该有新期待吧,或做孺子牛,或做老黄牛,或做拓荒牛,这样就不负春光,不负韶华,不负新的时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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